席卿的回答是,“不会。”

    事实上也证明,他还是了解乔岁的,他说不会,也确实完全没有。

    在乔岁听见了事情的始末以后,若有所思,“还有这种事?”

    “所以你是因为江允在乎其他女人,所以吃醋了,闹脾气跑回来了?”

    潺潺道,“不是的!”

    乔岁揉了揉她的脑袋道,“好啦,我知道不是了。”

    “娘,你不骂我吗?”

    乔岁挑眉,“我干嘛要骂你?”

    “我才没成婚几天,就这样跑回家里来,若是被人知道了,岂不是要您和爹爹成为笑柄吗?”

    乔岁随口道,“笑柄,谁敢笑你爹,不要命了?”

    晏暮寒,“……你把我当成什么了?”

    乔岁挑眉,“暴君?”

    晏暮寒沉默不语。

    乔岁道,“不过,这种事还真是,偏生在你们成亲以后才发生,若早点知道了,这婚不成也罢,还省得我女儿后悔。”

    潺潺弱弱道,“我不后悔的。”Ъiqikunět

    乔岁眼皮一跳,“哟,小妮子,思想很放得开嘛。”

    潺潺道,“可是我真的不后悔,娘,江允是个非常好的人,一直都是,就因为他是一个这么好的人,所以才不会让在意的人在自己的面前出事。”

    “我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乔岁将自家小姑娘搂着,潺潺在她的肩上躺了很久很久。

    “娘,如果是你的话,你遇到这种事情会怎么样?”

    晏暮寒,“……咳。”他是不是应该提醒提醒自己这个女儿他还在这里。

    乔岁朝他将手压了压。

    晏暮寒选择了沉默。

    乔岁道,“其实我也不太清楚,但我想,我应该也无法接受吧。”

    晏暮寒扶额。

    总觉得这把火迟早要烧到自己的身上。

    乔岁冲着晏暮寒挥了挥手,晏暮寒幽幽地看了她一眼以后起身,在她的额上戳了一下,离开了。

    潺潺在一旁看着,哽咽一声,哭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爹爹真的太讨厌了,他是故意的吗,他明明看出来我再伤心了,他还,他还这样,是在跟我炫耀他和您关系好吗?”

    乔岁道,“原谅你爹爹吧,他不是故意的。”

    潺潺泄气道,“我明白了,爹爹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感受呜呜呜。”

    乔岁,“……”也不是吧。

    但是乔岁看她的情绪似乎好了很多,心安了很多,陪了她很久以后等她睡着,就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出去以后,乔岁就被吓了一跳,就看见晏暮寒双手抱胸站在门口。

    “不是叫你先走吗,怎么等在这里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想看你出来以后,是不是就看谁都不顺眼了。”

    乔岁去挽他的手,“怎么可能。”

    乔岁道,“不过啊,潺潺这会儿是真的伤心了,不过看起来是她自己闹了脾气回来的,听席卿的说法就是,江允不想让她回来。”

    晏暮寒道,“他怎么想重要吗?”

    乔岁道,“话不能这么说,你也太霸道了。”

    晏暮寒道,“你还说呢,如果是你遇到了这样的事,大抵会和潺潺做出一样的选择来,可为什么听你的意思,你还在为江允说话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因为我懂潺潺的想法,我才会这样啊。”

    晏暮寒挑眉,“哦?”

    乔岁道,“就像你说的,潺潺可能是因为和我像,所以我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。”Ъiqikunět

    她说,“我们两个都不想输,至少看起来,不能是输的那个,平时都无所谓的,遇到大事的时候,必须要是先转身的那个。”

    晏暮寒看向她,“原来如此。”

    莫名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点点森凉是怎么回事。

    乔岁道,“请不要想任何多余的事情好吗?”

    晏暮寒目光幽幽,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原来咱们差点和离的时候,小姐是在想这些啊,难怪,一点儿风吹草动,连孩子都要一起带走呢。”

    乔岁的眼皮跳了又跳,“有这事儿吗……”

    晏暮寒轻哼了一声,乔岁连忙跟上去,“之前是谁说我们没有闹过和离?啊……原来那次算的,是吗?”

    晏暮寒拦住她的肩,“不算,我们没有闹过和离不是吗?或者说,那一次你是真心的?”

    乔岁道,“我是不是真心,全看你。”

    她叹息,“就像潺潺这一次,是不是真心要离开江允,其实,也全看江允是怎么想的。”

    乔岁道,“如果她的婚姻真的只维持了这么几日,你会生气吗?”

    “我的女儿不必凑合,若不合适便散了,总有更好的。”

    乔岁幽幽地看着他,“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,你也替人家江允想想,如果你和他一样遇到这样的境况,你会希望人家女方的父亲像你这样吗?”

    晏暮寒道,“我和他,大概是不会一样的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,因为你这样的人,才不会在乎别人的死活。”

    晏暮寒伸手掐她,“我只在乎你们,怎么,还想我去在乎多少人?”

    乔岁道,“没什么啊,我觉得你这样挺好的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人各有不同,他心软,也没什么不好,就算以后江允和你女儿散了,日后再有新人,也不会走到反目成仇,彼此揭短的地步,散场也会体面的。”

    晏暮寒,“……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不舒服呢。”

    乔岁道,“你太敏感了晏暮寒,想太多可老得快哦。”

    晏暮寒不满地斜瞥他,“叫我什么?”

    “暮寒、相公,孩子他爹……”

    晏暮寒总算是满意多了。

    今天天气本来就有点不好,没一会儿倒是下起雨来了。

    乔岁正好路过,就想把大院的门去关上。

    可是在刚走到门口的时候,她就扫到了一道人影。

    “江允?”

    乔岁叹了一口气,让小厮带了把伞过去。

    “将这个拿去给江公子,让他先回去吧,下起雨来了,别把身体淋坏了。”

    小厮连忙接过伞,打着伞出去了,乔岁远远注意到他身上似乎有伤,还让人带了瓶臻品白玉断续膏给他。ъiqiku

    乔岁没有多看地回了屋。

    小妮子在闹脾气,自己的女儿,当然只有宠着了,但是江允也不是坏孩子。

    是个命苦的孩子,她无心折磨人家,也算是尽了所能,不管这两个孩子将来会怎么样,乔岁都不讨厌江允。

    不过她也不会帮他挽回潺潺。

    孩子们自己的路,还是让他们自己去走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