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年人宣布这谢弘达得了第二名后,下面立马炸开了锅,像在21世纪,粉丝在颁奖典礼上看到自家偶像没有得奖一般。

    二楼的那间雅间里,白面书生惊诧道:“第二名?”其他几位书生面面相觑,不知该不该恭喜一旁的俊秀少年,那位俊秀少年则抿紧了唇,连手中的折扇都收了起来。

    眼见下面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,中年人赶紧发挥出自己超强的主持功底:“大家静一静,接下来我们来一起看看,到底是谁赢了我们江南第一才子。这诗词的第二名是京城唐白,诗名叫。”中年人念叨着,可能觉得自己看错了,又看了一遍才再次说道:“此名叫《临州好》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《临州好》?这种名字也能得第一?”

    “这京城唐白是谁啊,你们谁听说过啊?”

    “从未听说过啊!”

    “是哪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啊,居然打败了江南第一才子?”

    众人议论纷纷,皆不知这唐白是何人。

    “小姐,是你吗?”若灵这次学聪明了,特别小声地问。

    唐忆雪傲娇的点点头,果然立刻收到了四个小学生绵绵不绝的崇敬,以及三个武夫的不可置信。

    “临州好,风景旧曾谙。日出江花红胜火,春来江水绿如蓝。能不忆临州?”

    中年人念完整首诗后,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。

    接着是一声声地叫好声,有的直抒胸臆:“好一个临州好!”biqμgètν

    有的暗自感叹:“日出江花红胜火,春来江水绿如蓝。我这一辈子怕是都写不出这样的句子来啊。”

    有的自打嘴巴:“难怪叫《临州好》啊,好一个《临州好》。”

    有的则开始追本溯源:“这京城唐白到底是何人,有此大才为何以前没听过他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而二楼的那间雅间里,那白面书生细细品了一遍,道:“彦鸣弟,你输得不冤啊!”那俊秀少年哼了一声,虽然心中颇有不服,但到底还是知道这一次是自己技不如人。至于其他人,都在细细品着这首《临州好》,小声的交流着。

    “小姐,你好棒啊!”若灵等大家议论得差不多了,看着那胖书生大声说道。

    “是啊!姐姐你好厉害啊!”阿明也帮腔道。

    还有两个拍马屁慢了的拖油瓶,只能拾人牙慧说:“姐姐/小姐,最厉害了。”

    那胖书生自听到《临州好》这名后,就暗道不好,谁知这魁首还真被那小妇人拿下了。此时听到几个小鬼的阴阳怪气,安静的像只鹌鹑。

    周围听到这小妇人就是京城唐白,都投来了不可置信的眼神。

    这时一小二跑到唐忆雪这桌道:“这位夫人,林朝宗先生有请。”

    周围的人再次安静,这小妇人居然得到林老先生相邀……

    唐忆雪有些不敢去,是的,是不敢去,怕自己胸无点墨的被那文坛泰斗给看破了。但此刻骑虎难下,而且自己刚刚还随口胡说自己就是为林老先生而来,最后唐忆雪想到,在楼上雅间丢人,知道的人应该会少些吧。

    唐忆雪看了眼阿明,有了主意,心里对阿明歉意地说:“阿明,不要怪姐姐,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。”

    正当唐忆雪想牵着阿明上去时,安武道:“夫人,属下跟你们一起上去。”

    唐忆雪点点头,若灵又道:“小姐,我也想去看看。”biqμgètν

    “小姐,我也想去。”若初也小声说。

    “姐姐姐姐,还有我!”柏光赫都快蹦了起来。

    唐忆雪无奈,只能一拖七,因为柏思源也要去!

    一行人正要离开,唐忆雪却停住了脚步,想到从刚刚写完诗后自己就想着雪耻的句子,还没有用呢。

    于是,众人看到,那得了魁首的小妇人,转头睨向那刚刚与他们有过摩擦的俩书生道:“小妇人今日送二位一句话,谁言女无志,莫欺少年穷。”

    说罢,潇洒地转身离开。

    众人听完又是鼓掌叫好,又是一声声赞叹。特别是那些还在逆境中的书生低头轻喃:“好一个莫欺少年穷!”

    而那俩书生则是灰溜溜地结账离开了。

    这边唐忆雪一拖七地跟着小二,走进了林老先生的雅间里。

    雅间里除了几名仆人打扮的人,就是八名从中年到老年的儒雅书生,坐在中间的是两位其中一人,穿着一身灰色儒装,看起来六十多岁,慈眉善目的老人家;另一人则是一个穿着布衣的美大叔,看起来五十出头的样子,而那老先生身后赫然就是今早和众人告别的田天和。

    双方默契的点头示意了一番,并未多言。

    众人看到唐忆雪这一大堆人,稍微有些讶异。中间那些老先生率先开口道:“倒不想,今日这诗词夺魁的是位女娃娃。”

    唐忆雪向众人行了一礼,道:“京城唐白,见过各位大儒。”

    四个小学生也乖巧地一起行礼,接着整个雅间里都是他们一点也不整齐的:“xx见过各位大儒。”

    身后的三位武夫也无声的行了一礼。

    大约是这童声四重奏太过没有默契,左边有蓝衣大儒笑道:“这倒是像回到了丁班学堂啊。”

    一句话让这些教育家们有默契地笑了。

    四个小学生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,但也能猜出众人是因为自己在笑,颇有些局促地看着唐忆雪,唐忆雪摸摸心思最为敏感的阿明的小脑袋。

    中间那位帅大叔出声了,问道:“不知夫人可是师从祭酒黄诉纹。”

    黄诉纹?他是谁?

    立刻原身的记忆涌来,原来这祭酒黄诉纹是京城的有名的大儒,更是国子监的祭酒,就相当于国子监的院长。

    “稍稍拜读过几本黄祭酒的著作。”唐忆雪答道。

    那美大叔点点头,又问:“不知夫人何时来过临州?”

    临州?这是第一次来啊!

    “未曾来过。”唐忆雪答道,那八位大儒皆是满脸疑惑。